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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 乡 变 迁

来源:本站发布 发布时间:2009-02-10 09:16 【字体:
    30年前的8月,正是秋风送爽,金梨上市的的时节,我高中毕业,有幸高考入帏,心里自然喜不待言。正在等待录取通知的日子里,生产队的鸭梨丰收了。虽然产量不象现在高,但总算给侍弄了它七八年的乡亲给了一次回报。队长没舍得让娃儿们尝尝鲜,组织了七八个青壮年劳动力,每人挑了百二十斤鲜梨,赶了十多里路,来到桃源、石门、慈利三县交界的羊毛滩集市赶场。作为队里高考上榜的第一人,我也随行帮闲。然而,在那物资短缺,农民手中的钱比物资更短缺的年代,我们守到下午两三点散场时,一角二分钱一斤的梨子才卖了十来斤,收到的钱不足每人吃一碗两角钱的饺儿面。谁叫我们卖的是招待贵客、看望病人才舍得买的奢侈品呢?
    几年后,我师范毕业,分配到家乡的中学任教。联产承包以后的马鬃岭,原社队办的园艺场歪打正着地把乡亲们引上一致富路,一片片橘树成了老乡们的摇钱树。只要年成好,全乡总要冒出十个八个万元户。不过,那时柑橘总量少,价格也令人眼热,橘熟季节,家家户户都要日夜在橘园守护,防人偷摘,有的在树上挂块亦真亦假的牌子,提示路人橘园有炸弹橘子有农药,不得入园采摘。我任教的学校凭着乡里划拨的百亩橘园的收入在维持运转的同时,也开始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据说,在十多年后,学校便积攒了100多万元存款。那时,走亲访友,我提个十斤八斤橘子,也还体面大方。记得有一年,我托买橘子的人,为师范的班主任捎去过一框。今天想来,这不足挂齿的土产,却饱含着我对老师的一片敬重之心,在尊师重教的今天,犹显弥足珍贵。
    又过了几年,我从乡中学调到了县城的机关工作,离开了日夜相伴的学生和学校那片橘园。但家乡的柑橘却一直在滋养我。亲戚进城会捎上一袋,下乡检查会带回一框,朋友往来会送来一盒。送的虽然都是柑橘,但一年年却有所不同:早些年送的都是清一色的温州蜜橘,往后送的是官溪蜜柚、碰柑,这些年却不断吃到一些新的果品:棚拉脐橙、特早山下红、玫瑰香柑、日本天草……一个比一个好吃,一样比一样值钱,老乡们的钱包也一年比一年看涨。
    去年,家乡的柑橘赢来了少有的大年。我那老父母藉以养老的一亩三分地自然也是丰收在望。在采摘的时候,他们请了十来个工,从田间地头挑回了100多担黄灿灿的橘子,一一过了保鲜药水,堆了满满一屋待价而贾。可橘子在屋堆了快两个月,市价就是不见涨,眼看到了年关,再不出手,橘子只怕会全部烂在家里。不得已,往年可卖五六千元的货,最终以一千元趸卖出去。母亲告诉我:今年吃了金融危机的亏,这一千元钱刚刚只付得出请人的工钱和饭钱。原来,小山村的经济已经融入了国际经济大循环。
    今年春节,我又回到乡下老家陪父母过年。走在家乡硬化的通村公路上,我眼前看到的可不只是如今老乡们住上了清一色的小洋楼,不只是出门代步的摩托,我看到的也不只是那满山满岭的柑橘,我看到的是老乡们种在那丘丘块块、坡坡岭岭的思想:他们掌握了水稻抛秧、油菜板田移栽、柑橘高位换冠等生产技术;他们懂得调整产业结构,讲究个规模经营,形成了一乡一品的柑橘特色;他们看好农业产业化,看重市场,成立了产加销协会,形成了“产--加—储—销”一条龙服务。——这就是当今农民没有语言只有行动表达的科学发展观和市场经济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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